无天淡淡道。
“菩...菩萨？”
绝妙禅女一愣，却是摇摇头，“我并不想成为菩萨，也不想成佛。”
“为何？”
无天眉毛一挑，问道。
绝妙禅女的本质，应该是佛门的一株青莲化形，却言是不动明王大尊的女儿，那么绝妙禅女的母亲，就值得商酌了。
如今，绝妙禅女更是直言不想成佛，倒是让无天有些意外。
绝妙禅女却是转过身来，看向那些魂灯，轻声道，“他们何其无辜，只因为身怀无上功德，便被佛门利用，用来复活包括我在内的古之佛修，真灵磨灭，难入轮回。”
“正如你所言，心中之佛，本就是自己构想的样子，既然我的心中，已经存了一个构想之佛，那么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了，包括佛门，包括那虚无缥缈的佛位。”
绝妙禅女看着无天，微微一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佛的本质，谢谢你，阿弥陀佛。”
“你是大德之佛，我愿意跟随在你的身边，修持佛法，至于什么菩萨，什么佛陀，并不是我之所愿。”
“是吗？那万一，本座是个魔头呢？”无天的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相由心生，佛也好，魔也好，皆是心相，心相可变，心却变不了，评判一个生灵的好坏，不是看他的相如何，而是看他的心怎样，他的心没变，是佛，是魔又能如何？”
绝妙禅女看着无天，眼波流转，甜甜一笑，“我能感受到你的心，你的心...不坏，那你，便是一个好人。”
说完，绝妙禅女却是对着无天盈盈一跪，“禅女无心，见过阿弥陀佛。”
“以无心为名，有意思，也是因为没有心，所以，你能倒映众生之念吗？”
“无心便无挂碍，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无天心中喃喃自语，看着绝妙禅女，他已经动了收绝妙禅女为徒之念，只因为，她懂他的心。
当年他三界之内，无一人懂他，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懂。
但是无天却觉得绝妙禅女懂他，懂他的心，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但无天就是这么觉得。
“也好。”
无天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些檀木盒上。
抬手间，无尽的佛力流转，却是将那些檀木盒顷刻扫灭，一颗颗舍利化灭成灰，绝妙禅女看着无天的举动，动了动嘴巴，终是没有开口。
这些舍利之中，蕴含了多少的罪业，甚至连她的复生也是建立在剥夺了许多生灵功德的基础上，这让她也有负罪之感。
如今无天动手挥灭舍利，绝妙禅女虽不忍，但仍旧选择没有开口。
也就在这一刻，虚空之中，升腾出无尽的紫雾，那是佛道功德凝成。
绝妙禅女感受着魂身之上传来的雀跃之意，不解地看向无天。
“安心吸收，本座可为你护道。”
“功德既存于这里，不用白不用。”
无天淡淡道。
“也好。”
绝妙禅女没有丝毫地犹豫，闭目盘坐在地。
一道道玄之又玄的气息溢散出来，青莲本相现于虚空，源源不断地吸收着这些佛道功德入体。
而她眉心的印痕，也变得不再虚幻，越发凝实。
徜徉在紫雾之中，绝妙禅女的魂身之上，也有了无数脉络流转。
她在借这些佛道功德，重凝肉身！
无天看着绝妙禅女陷入了顿悟的状态，也不打扰，却是看向佛台之上的魂灯，抬手，无尽的佛力笼罩，顷刻将这些魂灯扫灭。
点点地灵光窜出，那是不得投胎转世的真灵。
“本座虽不能将尔等送入轮回，却亦可送尔等超脱，成一鬼灵，也好过在这暗无天日的佛殿之中，枯守寂灭。”
无天抬手，一道佛芒挥出，虚空之中，多出了一道裂痕，也就在这一刻，这些灵光纷纷向着裂痕之内涌去。
似在进入虚空裂痕之前，皆有那么一丝迟滞，似是朝着无天躬身，感念他的恩德。
直至，一众真灵皆是散于虚无，而万佛殿也变得有些晦暗。
只有无天的周身涌动的神圣佛光，照着紫雾，照着盘坐在地的绝妙禅女，无尽祥和。
只是就在这时，无天微微皱眉。
因为，原本被他佛道压抑的魔念，也在这一刻，诡异地挣脱了束缚，滋生了起来。
“佛涨魔消...不对，佛涨，魔也涨，这种体质....”
无天喃喃自语，他在这一刻，终是明悟了那魔念之因，心中，升起一道道明悟。
无天面色快速变幻，似是错愕，似是不解，似是惊讶，又带着几分的...惊喜。
这是....
“万法共生，佛魔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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