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汇报
最终，莎尔娜并没有独自抛下卢克，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回家休息。
毕竟，按照最初两人接下的任务要求，他们可是要活捉沙瓦尔这个敌国密探的。
而不是当场打死，让他死得只剩一截完全看不出人形的石柱。
就算任务中出了意外，可以解释，这偏差也太大了点。
于是，莎尔娜和卢克，还是回到了那熟悉的酒吧，给凯莉上报任务结果。
……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凯莉翘着二郎腿，听完了两人的汇报。
她沉吟一下，从莎尔娜手中接过一截约有手臂大小的粗糙石柱，上面布满裂纹，勉强能分辨出一个凹凸不平的人脸纹路。
石柱在她手中漂浮起来，一个奇异而扭曲的符文自凯莉额上显现。
她用自己的手段检查了一番之后，对莎尔娜和卢克两人点点头：“他身上的改造痕迹还挺隐秘，但我和禁忌巫师们打交道还挺多，这确实是他们的风格。”
说罢，她敲敲桌子，朝吧台喊道：“点一瓶斯特兰水晶酒，帐记在我号上。”
“好！”温蕾萨很快准备起来。
斯特兰水晶酒算是他们猎杀部门内部的高级货了，她借着自己的职务之便，都没喝过几次。
凯莉又要了三个酒杯，转过头，笑了笑：“辛苦你们了。”
“哈哈，大姐头这哪里的话，我在任务中也没有发挥很多……”卢克感觉到自己老大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嗯，谢谢。”莎尔娜表情含蓄。
她看着凯莉的表情，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但最终，凯莉也没有开口。
静静等到温蕾萨将一瓶如水晶般灿烂的酒水呈上，并给三人斟满之后，她才叹了口气。
“莎尔娜。”
“嗯？”
“你的实力进展不错。”
“还行吧。”莎尔娜轻抿一口晶灿灿的酒液，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起来，体内的魔力脉络也传来一种顺畅之感。
“我这人比较特殊，还有些奇遇。你知道的，我曾经……”
她眨眨眼，要将自己得到上古咒符之类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出来。这些大概是她和这里的人交代过的。
然而，凯莉却摆摆手，打断了她的发言。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详细情况，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有能力，有把握，在日后参与进……真正能主导这个世界的走向的大事之中。”
“你的出身，你的秘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是那些凡事讲究因果的学院派巫师，也不是骑士团里那些死板的骑士，更不属于那些对传承过去看得很重的古老家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
凯莉面色严肃地看着莎尔娜，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的态度。”
莎尔娜有些愣住，旁边的卢克也是一脸惊呆的表情。
微微张了张嘴，他隐隐把身体朝一旁撤后些许，看向莎尔娜的眼神中升起一种看大佬的震撼。
虽然之前他在镜域中就感觉莎尔娜的不简单了，但他从没在大姐头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或许，大姐头比他知道得更多？
“我的态度？”莎尔娜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似乎有些踌躇，“我虽然实力提升很快，但我并没有更多的特殊之处……”
凯莉翘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把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呃，或许我确实特殊了一点……”
莎尔娜也不知道凯莉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想清楚问明自己身上的不凡之处，比如自己的异界血脉，或者米露娅这道金手指了，甚至其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
但她还没想更多，凯莉便微微后仰身体：“你身上的其他特殊之处，我不想管，也不想探究明白。实力提升快……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个世界运作的模式很复杂，各大势力，各个国家的纷争交戈，历史源流，说个一天也说不完。”
“但同时，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很简单。只要你拳头够大，有压服一切的力量，其他人就会不得不听你的指令。”
凯莉手指敲了敲桌面：
“哪怕是异怪——我们担心它们的威胁，恐惧着它们的入侵，对如何保存世界的火种产生分歧——归根结底，还不是我们人类不够强大，打不过它们吗？”
莎尔娜咂了咂嘴。她以往也曾经冒出过这个想法，但她还从未在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卢克和旁听的温蕾萨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毕竟这种想法对他们来说也过于超前了。
异怪的威胁，是笼罩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知情人身上的阴影。在他们的意识之中，那雾墙之后无穷无尽，扭曲天地的异怪，是只能退避，而不能正面相抗的噩梦。
生活在远离雾墙的内陆的人类，虽然看上去安全许多，但实际上也只不过相当于在地动天摇中蒙上了被子，捂住了头。
如今两人知道了地底之下，还有被上古巫师帝国封印的异怪，便更加难以直面它们的威胁了。
“呵呵，放心，你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事情，只需要尽快提升自己。”凯莉说道，“你或许会对我的口头说法有所疑虑，对我的身份持有一定警惕。比如，我们猎杀部门的上层会不会对你投入超出限度的关注，引发风险……”
“但我想说，”她眨眨眼，“你的身份信息，我可没有老实上传到部门的资料库中。”
“哈？”这回是莎尔娜愣了愣。
“等等，当初你在把我拉进部门时，就对我有想法了啊？”
“嗯哼。”凯莉点点头，“否则，按照你之前展现的力量和潜力等，上面早就该派人和你进一步接触，邀请你进入更核心的内部层级了。”
“哦！”莎尔娜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都在克扣我的工资！”
凯莉嘴角抽搐一下：“你是在活跃气氛吧？”
叹了口气，她说道：“总之，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想干什么，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用太过在意我们部门的身份，将它当成一个能提供便捷的手段就好。至于上面……呵，不用太过在意他们，我会帮你挡下来的。”
“对了，你如果觉得自己的待遇有些吃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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