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说了,若瑶只觉得心里轻快许多,眼下只看周王妃是不是聪明人了。周念卿出门坐个客居然惹出聘礼,发生了什么事儿,周王妃应该能脑补出来吧!
“那个孽障……她在哪儿?”
周王妃果然脸色发白,大红庚帖连看都没看直接摔在几案上,几上粉彩石榴花的茶碗翻倒,庚帖上的鸳鸯真的‘戏水’了。若瑶垂下眼眸,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润了一口,假装没看见周王妃额着上蹦起来的青筋。
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周念卿在哪儿,看来她对这个侄女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上心!
“姑母……您……您要给侄女儿做主阿!”掐好时间被侍卫放进来的周念卿奔进庆春居,迈进门槛便双膝跪地,膝行着爬到周王妃跟前,痛哭失声,“若不是为了见姑母最后一面,受这等奇耻大辱,侄女儿早就一头碰死了干净!”
青杏也尾随着爬过来,“王妃您一定要给姑娘做主阿!姑娘被人冤枉死了!”
主仆俩也不顾礼法规矩,放声痛哭,倒把周王妃的心头火哭散几分,挥手把屋中下人都打发出去,虽然脸色依旧不善,好歹语气缓和了几分,“发生什么事儿,一个字不许漏,给我说清楚!”
周念卿毕竟是姑娘家,这种事儿不好开口,只在一旁呜呜痛哭。青杏瞄了一眼端坐喝茶的若瑶,心一横,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却隐去了周念卿墙下吹笛那一段,只说周念卿旧疾发作,若瑶却故意将她们主仆安排到离前院近的流芳阁。周念卿被前院宴饮的喧闹吵的睡不着,便在院中散步,谁知竟被人打晕,关进了前院一间屋子里。待她去寻时,只见姑娘好好躺在床上,结果却被人污蔑失了清白……
若瑶冷冷地看着青杏,任由她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始终没打断她。听她说完,只浅浅地一笑,也不置可否。周王妃却已气的面无血色,哆嗦着抓起几案上翻扣着的茶盏,甩手狠狠地砸在青杏脑袋上,“你……你们都是死人?姑娘在园子里散步,竟没人跟着?”
一股鲜血从发际间淌下来,青杏只觉得头晕眼花,却不敢伸手捂,任由鲜血把半张脸染红,哭道:“姑娘出门只带了奴婢一个人,奴婢想着是在晋王府里,不会有事儿的,又急着应付晋王妃派来送东西的花影,谁知……”
话说一半便惊惧地闭上嘴,只是一个‘派’字却用的引人遐想。若瑶冷笑一声,不待周王妃出口质问,便抢先问道:“我来问你,你家姑娘出门时你可知道?”
青杏一口咬定,“我自然是知道的……”
“胡说八道!”若瑶话音陡然凌厉起来,“花影怕夜间风寒,给你送姜糖水时问起表妹缺不缺用品,你才发现表妹不在房中。花影立刻叫了管家娘子带人四下寻找,最后才在前院书房旁的耳房中找到表妹。身边别无他物,只有为众位宾客助兴时吹的笛子。此话不但有晋王府下人可以做证,亦有我从敬国公府借用来的下人可做证。”
“不可能!姑娘出门时没带笛子……”青杏一声惊呼,眼角瞥见周王妃满脸怨毒的模样,顿时明白上了若瑶的当,当下捂住嘴却迟了一步。出门带没带笛子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句话侧面证实在了,周念卿吹奏笛子为宾客们助兴!
一个未嫁的黄花大姑娘,私自在外面留宿不说,还为一群男人吹奏助兴,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有了这样的龌龊心思,还有什么龌龊的事情做不出来?
周王妃盯着周念卿那张与她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瞳孔不断放大,嘴唇噏动着手指抖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地往后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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