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洋洋得意道:“嘉宝,不错吧....本尊的舞,四海八荒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王杰璟半扶住石楠,冷嘲热讽道:“是啊,早知道你会这么一手,我也不用费心安排流程了。师父,你要做什么能不能提前知会徒儿一声,再这样,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反正徒儿不伺候了。”
王杰璟说的是是咬牙切齿,她半蹲下来,皱眉看着石楠的脚。
王杰璟:“师父...”
石楠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趾头,拉起王杰璟。
“小伤。”石楠深喘了口气,站直了脊背,“嘉宝,虽说这一波点将的概率最大,但估摸着也就一只手的数,对下好生安抚。”
“特别是...凤族,凤族青黄不接,又骄又躁——恐生事端。”
王杰璟皱眉称是。
点将台上腥风血雨,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人掉下来,再被抬走,到了第二日天空蒙蒙亮时,才不再有人往下掉,石楠桌子旁的幻境里也只有零星的几十人还在坚持,而此时发鸠山的景色还处在半山腰。
石楠打了个哈欠从从床上爬起来,她一边洗漱一边听着王杰璟啰嗦。
“师父,案牍神宫来了回帖,说案牍上神已经失踪有三日了。自从张汶找不到人,已经封了案牍神宫。我们的妖乘乱找到了上神的弟子,小孩已经带回来了,凤族长照顾着,石啾啾小殿下陪着,倒是还算安分。”
“魔界的两位前任皇子——找到了,但是...”
石楠对着镜子仔细欣赏了自己的脸,挑眉道:“和木石有关?吞吞吐吐的,什么场面我没见过——快说。”
王杰璟冷脸翻着手里的卷宗,道:“师弟在大紫明宫的座位下面挖了个洞,两个人就被塞在下面。整个洞也就手臂宽,只能站着不能坐着。放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石楠撑在洗漱的石台上,低头思考片刻,突然道:“小问题,会魔界皇族功法的,还有一个人。”
王杰璟一皱眉,道:“您是说白千阙?”
石楠抹了把脸,心里暗道:“为了现任,抓前任。还真他娘的...要命。”
王杰璟皱眉道:“师父,除非您亲自去请。白千阙功力远在我等之上,想抓他恐怕...”
石楠转身走进会议室,摆了摆手:“下药,找个美女诱惑,怎么都行——我不会见他。我只想看到功法。”
王杰璟:“......”
石楠:“还有什么,继续说。”
石楠说着看了一眼幻境,拿起了摆的整整齐齐的文书。
王杰璟:“张汶已经私下和万宗接触过了,我们的妖没能进去内厅,不过看样子谈的不是很愉快。”
石楠皱眉,眼睛看着文书,没说话。
王杰璟把手中的卷轴一合,别别扭扭,道:“师父,玄叔叔嘱咐我问问你,就是...就是...”
石楠抬眼看了一眼王杰璟,她眼神左右瞥,脸色还有微微的红,有口难言四个字都写在脑门上了。
石楠在文书上批注了几行小子,一合,她撑着下巴戏谑的看着王杰璟的脸。
石楠:“怎么?什么事要本尊首肯?前些日子让他快些让你即位。求了我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答应了,还给我拒了,现在又急了?”
王杰璟脸色变的更丰富了,竟然是白了三度——显然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王杰璟:“师父之前提过即位的事了!?我不要!师父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这样。”
石楠眯眼皱眉,道:“胡闹什么,早晚的事。你难道要生生世世困在发鸠山上?!”
继承人即位,将会搬离发鸠山。即位之后代表着石楠与其不再是师徒关系,一律改为尊主,虽显得有些生分,但也是断缘的一部分。
毕竟神魔之间,讲究因果,因果不断,难以轮回。如果石楠这个师父与徒弟这层因不断,等百万年后,但凡石楠活着,徒弟就算神魂俱灭,也会无意识的逗留在神魔界,等一个果。
王杰璟低着头,没反驳石楠,只是声音带了些哭腔。
王杰璟:“师父,我不想...也叫你尊主。”
石楠:“.......”
她已经克制的没说什么重话,怎么还是哭了。
石楠站起身,背过身去,她看着窗外的景色,语重心长,道:“嘉宝,有些事是不能任性的,就算是我也要遵守。虽说因果缘灭,但情分这个东西只要还在你我心中,尊主,师徒,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
“好了,出去忙吧。”
王杰璟虽然情绪还没收好,但也下意识的听从石楠的吩咐——出去了。
至于玄轩吩咐的话,王杰璟是在心神激荡中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成了日后她最后悔的事。
石楠在窗口站了许久,她眯眼盯着院中的老槐树,轻轻叹了口气。
世界上最残忍的不是迎接悲痛,而是亲手创造悲痛。
这种苦,她早就习惯了,如今再面对,心中竟然连酸涩都没了。
......
石楠抚了抚脑袋,窗外日升月落已经两次,桌面上的文书起了灭,灭了起。发鸠山上的小门推推合合无数次,唯一不变的就是案前坐的一个石楠。
王杰璟又一次把四海八荒的文书送进来。
石楠:“嘉宝,魔族最后一批也上点将台了吧,现在点出了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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