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拒绝
变故发生在战事最猛烈的一天，那时石楠深陷天界的埋伏，一人带着区区三万小队困在离大紫明宫区区一千里的某个偏远小镇里。
白鸿的所有文书从来不会避开敖婉凝，那时敖婉凝本想着在日落前，带着自己带来魔界的一百个死士前去支援，区区千里，一日来回应该来得及。
但是这匆匆布置，就算没有动用魔界的兵力，白鸿也还是发现了。所有人都被拦了下来。
当时敖婉凝哪怕是发现也没有多少慌张，毕竟此时四府八营和魔界是盟友。
当时正逢白鸿求婚多次，敖婉凝都没答应。敖婉凝甚至说如果这次白鸿能帮助自己救出石楠，说不定他们俩的事有转机。
但可惜白鸿此人生性多疑，根本不听敖婉凝的诸多解释，把人囚禁在大紫明宫的偏殿，青龙一族悉心培养的死士，全部严刑逼供。
当时一百名死士一个都没活下来，这些从小跟在敖婉凝身边的死士的死就像是一个沟壑永远横在了敖婉凝和白鸿之间。
敖婉凝没有原谅白鸿，白鸿更不理解敖婉凝。两人又纠缠了五万年，以一间血腥的破败的几乎算是残忍的偏房作为了终结。
后来敖婉凝又和敖谦结了婚，白鸿有了两个孩子。石楠一直以为这事再过几万年或许就过去了。
但万万没想到，世事难料，没过几年好日子，敖婉凝就死了。这白鸿竟然更离谱，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难怪魔后的消息是一丁点都没有。
白茅见石楠沉默，只当她默认了。此时一侍女敲门送进来了一碗药。
白茅：“子姜，其实我小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旁人都姓敖，只有我姓白，敖玉出生的时候，其实阿娘是想换继承人的吧，其实...我都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九成把握的。”
白茅的声音很低，在这烧的人热的发昏的暖阁里，他的手却是一片冰冷。
白茅的话在石楠耳朵里一绕，她就能感觉到白茅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委屈与多年的不解。
白茅低着头，石楠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缝。或许人生病的时候都格外的脆弱，此时的石楠格外心疼自己这个小徒弟。
石楠叹了口气，抱着了白茅，石楠心想：“为什么只有白茅，自己总拿他没辙。”
石楠:“木石，有的时候，有些事情，糊里糊涂也就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
石楠说着，端起药碗。打算伺候自己的混账徒弟喝药。
白茅点头：“子姜说的对，我已经决定接手魔界了，这些年，魔界的暗桩，我早就打下去了，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我有把握...”
石楠听到这，手里一个没控制住，整个碗先是裂开了一条缝，随后整个被捏成了碎片，滚烫的药水全部落在了石楠的手上——烫的通红。
白茅一惊，哑：“石子姜！”
石楠看都没看自己的手一眼，只是眼里泛着冷光直直的盯着白茅。
石楠:“石啾啾，你再去找侍女姐姐熬一碗药，看着她们熬好了再回来。”
石啾啾“啊”了一声，还不待提问，就被石楠的眼神一吓，老实的出去了。
石楠等门“啪”的一声关上，扬手就是一个隔音法阵。
石楠深呼吸一口气，缓慢的站起身来，先给自己一个洁净术，再到桌子边倒了两壶茶，放在了榻边上的小景旁。
白茅心里一突，石楠这样，多半是生气了。
白茅立马先发制人：“子姜，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针对四府八营，魔界也会以你为尊。等四府八营和魔族合并，现在的天界分分钟就被灭了，到时候天下大一统...”
石楠背对着白茅，语气里没有一丝情感，他俯视着此时躺在床上的白茅，仿佛才看一只蝼蚁。
石楠：“你在侮辱我么？”
白茅：“......”
石楠：“哈哈哈，大一统？白茅，才做了族长几万年，你已经被权势侵蚀了么？天下共主？傻子才去做。”
白茅知道石楠一直对权利，对财富，甚至是实力，都是没有欲望的。但她偏偏站在了这一切的顶点，哪怕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在下面这些如狼似虎的人的眼里她石楠就是权利，财富，实力的代名词。
白茅：“所有人都会努力去争这个大一统的宝座，总有人会做天地共主。子姜，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除了你，所有人都在乎。这个世界不是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样，而是别人觉得你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就是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的对手。终究有一天，世界会统一，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让四府八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石楠转过身，神色坚定的看着白茅，道：“那是我这个尊主的责任，你完全不用担心。”
白茅看着石楠沉默不语。
白茅这一刻，在石楠面前，有些控住不住的露出自己黑暗的一面。
白茅道：“石子姜，我说过的话，你是真的一个字也没放在心上。我再明确的说一遍，你休想为了你心中的狗屁四海八荒，舍身就义，什么以身殉道，什么尊主的责任。我白茅统统不允许，如果我有一天找不到你，这四海八荒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死了，我要让世界给你陪葬。”
“你守护了四海八荒，四海八荒做你的陪葬品，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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