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这些了。。。。。。。。。”老人本来润红的脸上显出了几分苍白，只是几句话，但谢远还是从中感觉到了老人的无奈。
“人无完人，您也别计较太多，您的本事这么大，再教出百十来个好徒。。。。。。。。学生来不就完了吗？”
“人无完人？说的好，但这些道理却不用你说，我活了这么多年，道理还是懂的，我说这些可不是告诉你我有几个学生，我是想告诉你，仔细说起来，我这三个学生都不算什么好人，但那又有什么呢？有些人生来就能支配权力，而我们则支配自身的力量，这没什么不同的，你说是不是？”
“没错。”这话说的谢远大点其头，“皇子皇孙们害的人不见得少了，还不是一个个生来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享用着，我们学了点东西用上一用，争取活的好些，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您这话说的太对了。”这些话却是出自他的真心，至于皇子皇孙一说却不是说的华夏帝国，而是说的大宋朝廷。
但老人哪里知道，一听他这话，却是比听到什么奉承话儿都爱听，一张满是皱纹儿的老脸立即乐开了花儿，他在帝国的名声极大，一生所教导出来的学生可以说不计其数，其中颇有些专作坏事的，就说他能教一个奴隶术法这种事儿，别人就干不出来，在中京那样的地方，作为宫廷术法师，怎么能没个敌人，虽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传出些谣言总是难免的，谣言这个东西他自己虽然不怎么在乎，但别人说的多了，有的没的传到他的耳朵里，总是让人觉着不舒服，今天谢远这么一说却是对正了他的胃口，说的又是这么真心诚意，老人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一老一小是越谈越是投机，谢远是觉得这个老头儿虽然有时有些糊涂，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但心机却少，有什么说什么，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以本事论人，根本不看对方的身份，很和他的胃口。
在老人眼中，眼前的少年却是和他交往了许多年的老朋友相似，每每自己一句话，总能在他口中听到新鲜的解释，却又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前还是想着让少年帮着他作些实验，研究一下少年身上古怪的能量，所以才极力要教对方术法，如今就算是少年不答应，他也是愿意教的了。
其实不管在人情世故上，还是在阅历上，足迹遍及大宋南北的谢远却要比整日研究术法的老人强的多了，在察言观色上更是老人拍马难及的，顺着老人的意思一般也只是寥寥数语，八句真心话里再带上两句不留痕迹的奉承，好像句句都能说到老人的心里去，老人哪里想得到这个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在心机和手段上比他那三个得意弟子可都是强的远了，只觉得和这个少年说话，实在是一生中少有的快乐事情，早也将什么传授术法抛在了一边儿，谈谈说说，将生平的得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每每听到少年几句赞语，好像比那些大贵族的奉承还要动听上许多。
这一番交谈直到天色渐晚，张云儿小丫头找了过来才算结束，老人固然是觉得心情愉快意犹未尽，拉着谢远的手直说以后最好天天到这里来谈谈，谢远也觉得虽然还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开了个好头儿，以后不怕学不到好东西，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可谓是皆大欢喜。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小丫头的几句话却让他觉得世事无常，乐极生悲。
“大哥。。。。。。。。。。你得去见见我。。。。。。。。。我阿爸了。。。。。。。。。”小丫头说的吞吞吐吐，小脸上满是晕红之色，但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小丫头话语中担心的意思。
“怎么？不是说好了，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说吗？小丫头等不及了？”谢远不禁问道。
“不是，你就知道胡说。。。。。。。。。。”小丫头熟练的一把捉住谢远的耳朵，扭动了两下，这才接着说道：“大哥，七哥跟。。。。。。。。。跟我说，那个齐战的父亲已经派人请了我二哥几次了，他从我二哥那里听到的意思估计是要两家结亲，虽然还没有明着说出来，但看我二哥的意思好像已经答应了什么，昨天他把我七哥叫去，就是商量这事儿去的，我七哥没给他好脸色，闹的很不愉快。。。。。。。。。。。。。”
“什么？”谢远一听，刚才的好心情立即给抛到了九天云外，眼中一抹凶光一闪而逝，脸上也透出了铁青色，“齐战？”
“你见过的，就是在宴会上那个讨厌的家伙，我七哥说了，齐家和我家一直交好，我阿爸最近身体又不好，许多事情都交给了我二哥，他说。。。。。。。。。。说叫你赶紧去见我父亲，要不然等到事情定下来，就算我父亲也不好说话的。”边说边偷眼向谢远看去，其实他七哥说的才没这么客气，在小丫头面前大骂了谢远一顿才是真的，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连门儿也没蹬一步，也难怪他生气。
“没事儿，别怕。”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有大哥呢，我明天就去见你父亲。。。。。。。。。。”
“阿爸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也不大管事了，我二哥那里。。。。。。。。”
“你二哥算个什么。。。。。。。。。。。”终是顾及到对方是小丫头的二哥，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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