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韬原本哀愁的面容瞬间被她的笑容点亮,他将手覆在了承平放在他脸上的手,对她笑了笑。
都已经决定了。
一人半生,一人半世,从此,同生共死。
次日清晨,景韬起身去上早朝时,李承平依旧还在睡梦中,可当他回来,却听见德音居里面吵吵嚷嚷的。
关窈正拿着外衣对李承平无奈道:“公主,把衣服穿上,听话!”
李承平就像一个受惊的孩子,只穿着单衣,光着脚在德音居里窜来窜去。
当关窈好不容易抓住了李承平,她害怕的拼命挣扎,怎么也不愿意把衣服穿好。
“公主,我是关窈,不是坏人。您不认识我了?”
李承平一把推开关窈就往屋外跑,正好和要进来的景韬撞上。
李承平看见李承平,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光着脚兴奋地跳了几下,指着身后咿咿呀呀。
关窈她们拿着衣服追了出去,李承平则躲在景韬身后,“云琛云琛”地喊。
景韬问道:“怎么回事?”
关窈道:“公主她现在不认识我们,早上起来就不愿意穿衣吃饭,已经折腾了一个时辰了。”
景韬皱着眉回头看李承平,却看见一张天真又胆怯的脸,如同受惊的兔子。
他柔声道:“为什么不穿衣服?”
承平瘪了嘴,低头不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没有在骂你。”景韬半蹲下身,对她道:“上来,大冷天还光着脚,会着凉的。”
承平犹豫了一下,高兴地趴在了景韬背上。
景韬将承平背回到房间后,景韬对着关窈伸手:“我来给她穿衣。”
关窈愣了一下,道:“王爷,这成何体统......”
李承平不伺候景韬穿衣吃饭就罢了,现在还轮到景韬来伺候她?
景韬看着李承平孩童般的眼睛,轻笑道:“你看她现在还要体统么。”
当景韬拿着衣服往李承平身上套的时候,她似乎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该伸手伸手,该伸腿伸腿,只要是景韬让她做的事情,她都照办,不信任关窈,却无条件的信任他。
关窈无奈的看着景韬给李承平穿衣,道:“王爷,公主现在这样,也不能惯着呀,等还有梳妆,吃饭,洗浴......王爷都要亲自来么?”
......
景韬对李承平命令道:“李承平,你要听关窈的话,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而李承平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对着景韬笑。
等到关窈拉着她去梳头,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景韬,还招呼他过来。
李承平从关窈手里抢过梳子递给景韬,而自己则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开心地等着。
景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左手挽起她乌黑的长发,右手拿着桃木梳子替她梳顺。
景韬可以通过她面前的铜镜看见她的笑脸,似乎非常享受景韬替她梳头。
李承平清醒的时候,何时有过这样天真而快乐的神情?反而是丢了神智,才能从人世的点点滴滴找寻到欢乐。
景韬垂眸,轻轻搂着承平的肩膀道:“只要你还能对我笑,我做什么都愿意。”
承平却理解不了景韬的温情,她挣开景韬,开始在梳妆台上翻找着,终于找出了一个黑色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的。
承平拿着锦盒冲景韬发出呜噫呜噫的声音,看景韬不理解,她又转向关窈。
关窈心领神会:“公主是在找盒子里的簪子吗?奇怪,怎么会不见呢。”
关窈对景韬道:“里面是王爷送给公主的玄铁簪,公主一直都藏着不舍得戴呢。”
景韬瞬间想起了那晚的事情,诡异的剑鸣带着他走到湖面,接着是满湖的血色莲花,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的声音,在湖底丢失的沉渊,交换的一半生命......
难道是玄铁之间互相的响应,让沉渊觉察到了另一部分玄铁正处在危险之中,指引着他去找李承平?
景韬蹲下来,与李承平平视道:“承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承平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景韬扶额:“罢了......”
接下来的一天,李承平无时无刻都粘着景韬,景韬一打算出门她就开始闹,于是他只好在书房里处理西路军的事务,而李承平坐在旁边打瞌睡。
流光递上折子道:“听说王妃醒过来了,兵部尚书和贺侯爷上奏要求您来统领西路军对抗西楚。另外,格族那边,也请您尽快完婚。”
景韬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景韬冷冷道:“这些人,又在打我什么算盘?”
流光看了看坐在景韬身边昏昏欲睡的李承平,道:“如果王妃还......或许会知道。”
景韬也撇头看了看李承平,她听见他们在议论自己,好像竖起耳朵在听一样。要是搁在从前,李承平此时必定跳出来替他分析分析这些人的心怀鬼胎。
不过,她不再那么聪慧,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他就想好好护着她,让她不必多想,不必担忧。
过了一会儿,流云又进来禀告道:“王爷,太后那边派了人来看望王妃。”
话罢,景韬便看见朝雨在书房门口等候,他不耐烦地让她进来。
“母后又有何事?”
“朝雨此次为两件事而来。”朝雨端着手扫视李承平道。
李承平觉察到了不友善的气息,连忙抓紧了景韬的手臂,往他身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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