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言一路忙着她父亲的期望,一路成全自己的心愿。
入学进修申请通过之后,萧见珉在那头接到通知硬忍着扬眉吐气的快意,话里话外却都带着不愧是他女儿的骄傲自得。
“本来钱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倒给我省事”他笑着说道,随即又拿出一贯严肃的作风“在那里好好学,回来有你的任务,不要给我荒废了丢萧家的脸”
至始至终没有提及许秀香。
好像那个女人的死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一如对待萧言的母亲。
萧言头一次有意识地察觉这个令她多年尊重敬佩的父亲竟如此残忍凉薄,将她也变得一样。
“澄澄”萧言端着吃食来到顾澄床边,望着她的“心愿” 一笑道“不要赖床,该吃饭了”
自从那次报复性地将她关在笼子里放了一晚,顾澄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地歇斯底里,放出来后在庄园里到处跑,光|裸的脚底板被荆棘扎得鲜血淋漓,对着漫天暴风雨说一些呓语疯话,把她抓回来按在房间里一会都待不住,总想往外冲。
直到萧言无奈之下当面请人来把笼子搬走,她精神才恢复了正常,终于知道自己是谁,要干些什么。
顾澄听到声音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缩到床脚,十足十的防备姿态,萧言不禁莞尔,哄道“丫头知道怕我了?”她推开被子坐下来“你不喜欢那个新家就算了,以后听话,这间屋子就送给你”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顾澄连日失眠且绝食,唇色熬得苍白干裂,正眼角猩红地望向萧言,眼里闪烁着痛苦又怀疑的光。
“没下药,你吃吧”说着将饭递过去。
顾澄却紧紧抱住自己动都不动,
“怎么?你不想住这儿吗?那我重新把笼子买回来装你……”
“不要!”顾澄尖叫一声,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捧起碗,抓住筷子的手哆哆嗦嗦地将饭往嘴里赶,嚼都不嚼就就生吞硬咽,呛得直呕。
萧言望着她,突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温柔地将顾澄的头发挽在耳后,手背一点一点刮蹭抚摸她的脸,面对顾澄下意识的闪躲,她落寞地放下手“澄澄,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顾澄只好转向她,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在这场搏役中,萧言逐渐溃不成军,摘掉顾澄嘴角的饭粒突然往前一凑,按住肩膀就情深难以自抑地拥吻起来,虽然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许秀香的死和她没关系,顾澄留在她身边也只是为了讨好依赖。
她没办法再骗自己。
顾澄已然说出实话。
留给她的,只剩等待和抉择。
萧言只是希望,那一天到来的脚步能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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