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臭女人！脾气那么倔早晚有一天被人捏住把柄，把你往死了整！你看着吧！”
小希跳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地躲拳头，顾澄则咬牙切齿地到处追，一遍遍地问“想死是吧？想死是吗！？”
这时，厂房突然毫无预兆地下陷进一片黑暗的囹圄之中，小希就不跑了，而是直挺挺地站在现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澄，“对，我确实快要死了”
说完半边脸突然掉下来。
“啊——！”顾澄尖叫一声醒转过来，浑身已是一层冷汗。
萧言撑在她身上愣了一下，随即道“叫什么？我还没进去”
顾澄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厂房，刚才那样一世纪长的噩梦于现实，也不过须臾之间。
她哆嗦着嘴唇道“我想睡觉”
想重新回到那个梦里，想逃出去，想和小希他们待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望着这双波光粼粼的湖曈，好像里面正泛着神秘的琥珀涟漪，萧言忽然没忍住，俯**伸出舌尖刮了刮她的眼睫，果然见它因为恐惧和脆弱不停扇动着，轻如羽翼，骚刮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明明都要原谅你了，明明觉得你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想放过你，想重新开始，即使你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即使那些话化作刀子一刀刀地插过来，捅的浑身血窟窿也不要紧，我还是可以原谅。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着你妈妈离开？是一辈子都要离开我的意思吗？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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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澄醒过来时已是日暮十分，她抽了抽手指后艰难地抬起眼皮望着天花板昏黄的光影正一点点地移动，直至最后挪到墙缝边，整间空荡荡的屋子就只剩下了黑夜和她一个人。
溺入海水般的孤寂侵袭上来，蛰伏进伤口之中，顾澄的灵魂仿佛正轻飘飘地脱离实体，徘徊在上空静静地望着窗外沉沉夜色。
道道明亮的灯光，条条通达的马路，然而究竟哪里，才是她最后的归途。
再次醒来是因为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晒的发烫，顾澄皱眉忍了一会儿还是强撑着慢腾腾地下床，捂着肚子一步步扶墙慢慢挨进厕所将一身黏腻冲掉。
水雾中隐约露出顾澄那的白布一样的身躯被浓墨重彩地执笔落成一副斑斓绚烂的油画。
红如罂粟，黑如泼墨，绀青是拳印，降紫是吻痕。
她擦着身上的水珠刚要把衣服扔进衣篓中，却瞥见里面已经躺了一件灰色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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