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喝醉了酒,本来就难受,又听她这样说,便不太高兴,轻轻地“哼”了一声。
蓝依白并未察觉他的不妥,她酒量也不好,如今已有几分上头,便闭目假寐。
等把他扶到床上,蓝依白念他不喜欢下人服侍,便只好亲自动手,给他脱了外裳,又回身去冲了蜂蜜水,劝着他略喝两口,再给他用绞干的热帕子抹了抹脸。
江锦这会儿倒是很配合,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乖乖地扬起脸叫她给自己擦拭。
她无奈地道:“自己酒量这么不好,怎么还敢喝这么多?”
江锦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忽然张开手臂,把她一把揉到怀里,蓝依白自己也头晕目眩的,一时跌到他怀里去,便被他发间犹带的酒香熏了满鼻。
那酒并不烈,带点儿甜味与香味,闻得她一样昏昏沉沉,江锦的唇便很轻很软地覆盖下来,他捏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诱她深入,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缠着呼吸。
蓝依白伸手去抓,抓到他的手指,她难耐地用他的手来盖住自己的眼睛,耳根和鼻尖都微微发红。
恍惚间,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
“我之前也很遗憾,觉得日后不能再见到你。”
……
一夜荒唐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江锦,内心十分复杂。
怎么就没把持住呢?怎么就没拒绝呢?大家原本只是友好的互助关系,连睡觉的日子都算好了是一月三回,怎么就破例了?
按说,江锦不是什么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虽然也是初行此道,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衷,两人除了新婚之夜荒唐了一回后,便长久地保持着盖棉被纯睡觉的纯洁友谊。
……怎么就这样了!
他内心懊恼非常,再低头去看,蓝依白还背对着他躺着,她将被褥一路直拉到了自己的锁骨处,漆黑的长发铺了一枕头,即便如此,江锦也注意到了,她白皙皮肤上各种欢爱的痕迹。
江锦:“……”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惨无人道的上司,强迫自己的下属无条件加班干活。
在江锦懊恼地注视着她的时候,蓝依白的睫毛抖得厉害。
她知道江锦在看自己,可是她自觉昨儿他是昏了头,自己才是清醒着趁人之危的那个,如今根本不敢露头。
江锦似乎没发觉她醒了,看了她一会儿,便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角,不知做什么去了。
蓝依白等门“吱呀”一声关了,便忙不迭地坐了起来,也懒得打扮,风风火火地梳洗,随手换了衣裳,连头发都是随手一盘,便提着裙子往外赶。
丫鬟们震惊地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昨儿的事,她们都略猜到一些,正心下为蓝依白高兴呢,毕竟她同江锦,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除了大婚那一天外,丫鬟们就没听他们半夜有过动静。
这在新婚燕尔的夫妻当中,也着实太不正常了!
好不容易昨儿正常了一回,这两夫妻第二天看起来,倒是比没睡还不正常!
按理说,他们这会儿不应该是,甜甜蜜蜜地窝在一起,打个情骂个俏,这个控诉对方昨夜太孟浪,这个调戏对方昨儿太害羞……之类的吗?
怎么一大早的都跟见了鬼一样?
……
蓝依白大清早的,跑到了东宫,江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略作梳洗便忙迎出来,道:“你这是怎么了?同我阿兄吵架了?”
蓝依白心虚地道:“没有。”
江苒一听就放心了,道:“那就没事,我阿兄脾气很好的,只要你不是动手打他,他也不会同你计较。”
蓝依白:“……那如果是我强行把他睡了呢?”
江苒:“……”这么猛的吗?!
饶是江苒也有点吃不消她的野路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抓住重点道:“你们成婚这么多日,昨儿才睡”
“那倒也不是,不过之前是大家共同默许的睡,昨儿是我趁人之危的睡……”蓝依白硬着头皮解释,说,“不是说这种事儿男的会很累么?我这是,强迫他增加劳动啊,我又不给他钱……”
江苒:“……累吗?那观之怎么瞧着这么乐在其中?真的累的话,要不你给点儿辛苦费?”
两个小娘子面对面地探讨房事,所谓黄暴而不自知。
太子殿下还没进殿,就听了一耳朵的虎狼之词,偏偏这会儿江苒还望见了他,便扬声问他:“所以到底累不累?要不要给辛苦费?”
裴云起:“……”
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裴云起,也有点儿扛不住这两人的话题了,他摆了摆手,吩咐内监把蓝依白先请下去,叫她到外殿中等候。
蓝依白不明所以:“等谁?”
裴云起言简意赅:“伯喻听说你跑来东宫,慌得也追来了。”
蓝依白顿时如临大敌,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江苒。
旋即就发现太子殿下走上前去,把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小妻子抱了起来,他捏住她的鼻子,像是笑了一声,约莫是说了些话,江苒一把捂住脸,恼得不愿看他。
蓝依白求助无门,内心感到一丝绝望。
免费被睡了的江锦会生气吗?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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